写真这个字眼,虽然系外来语翻译而来,但在中文中,因为其语义的模糊性和丰富性,以及相应而生的模糊性,产生了多重意义。很多意义之间甚至是相互矛盾的,比如,真,到底是当真实来理解呢?还是仅仅意味着视觉上的真切和迫近?或者两者都可以说得通,兼而有之。
当然,关于真,还有更多的个性化的理解存在,没有谁能够规定其中某一种就是对的,或者是正确的。在这个行当里,正确是一个令人怀疑,也值得怀疑的概念。
写,也是个问题。写在中文中至少有两个基本含义,其一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写字的写;还有一层更广泛一点的含义:泛指用笔来描画事物。在绘画术语中有写生、写意、写照,等等。写照,就是用笔墨为人画像——这项工艺,无论东方西方,都是自古就有的,到近代照相机发明之后,大部分的写照工作已经为摄影所取代了。
写真本是写照、写像的另一种说法,有趣的是,它从中文转为日文,再被重新引回中文词语,意义似乎不再那么单纯了。当我们说“写”真的时候,这里的写,不是一个简单的动词,就像流星的广告语所说——写不仅仅是按快门哦,更要体现某种带有艺术性,或是情绪化的特质。
写真,写什么,怎么写;如何定义真,想要表现何种尺度的真——思考这两个问题,就是思考一种专属于自己的表达方式。不同的摄影师理念并不相同,而其中最值得思考的,是对待被摄者的态度。对于模特来说,拍照似乎就是把姿势摆来摆去,的确如此,但也不尽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