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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身体语言表达情绪

那些我不擅长说的话,就让镜头来替我表达。

摄影:鹿戈(抖音:摄影师-鹿戈)

走上摄影这条道路,是痴迷于观察有光的一切: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上,微弱路灯下的飘雪,夜晚闪烁的霓虹灯光,深夜皎洁的月光。有了光的照耀,整个世界都变得鲜活、灵动起来。于是就有了这柔软的想法,要把这一切的美好通过摄影记录下来。

慢慢学习和进一步接触摄影之后,我更迷恋于通过拍摄人像表达情感,也许是因为自己不善言辞吧,那些我不擅长说的话,就让镜头来替我表达。

拍摄这组片子的初衷是通过肢体语言来表达内心的情感,女性的力量一直是不容小觑的存在,看似柔弱其实又“力大无穷”。2019年4月,我在北京松美术馆看了一场关于“妈妈”的展览,实则也是在表达女性力量。艺术是抽象的,但带给每个人的情绪、情感上的波动却又是切切实实的。每一幅艺术作品里都倾注了作者自身的情感,在揉碎打磨之后,传递给有共鸣的人,在体感各不相同的情绪里流转。

“少则得,多则惑”。

摄影也是如此,当“美”演变成为一件内在化的事情的时候,才能顺理成章地到达你的镜头。“少则得,多则惑”。所以我选择了通过极简的黑白,包括简单的服饰来修饰表达。

情绪不止是一种表情

我相信很多摄影师都在追求照片中的情绪表达,但情绪不止是一种表情,哭或笑、痛苦或是愤怒。情绪它不动声色,却会淋漓尽致地表达你的内心。身体语言也是一种情绪,不需要刻意去安排一些张力,也无关于光线、构图、天花乱坠的技法,女性的肢体就是这样,既柔美又饱含力量。

在拍摄这个系列的时候,我的想法首先是符合每个人的个人特点。再结合服装的表现,比如露背的服装,我会大面积表现肢体姿态,那么模特的发型就会处理得比较简单干净。服装结构和线条简单的情况下,被摄者的长相偏硬朗时尚时,我会用到很夸张的造型来表达时尚和张扬。直发女孩的发型是她的标志,我更想凸显她的情绪表达,发型就随意一些。

“美”其实是一种感觉,是无法被具象所定义的。

什么是美?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。在对美的理解和认知还不太清晰时候,美对我们来说是很表面的东西,比如双眼皮、大眼睛、长睫毛。慢慢地发现“美”其实是一种感觉,是无法被具象所定义的,更多时候是很内在的东西,是从内而外散发的自信、优雅。女性的美更是百花齐放,丰富、神秘而不可被估量。当你用心去观察、去探索、去挖掘,就会发现,每一位女性,都拥有自己独特的美,无与伦比且无法替代。

经常拍摄过的一些女孩子会说我真的很懂女生,能够把她们想要的感觉拍摄出来。在我看来,女性摄影师的审美有一种天然的柔和感和归纳感。并且女性也更爱自拍,很早便学会了化妆,对于穿着打扮也更在行,这些日常在无形中就是对美感的认知训练和表达。女性对于自己的美是很苛刻的,并且有着丰富的内在需求。女性也更善于发现美,善于发现女性的美,而且对于美的直觉会有更准确的判断。

我常常喜欢去观察身边的人,尤其是在选择拍摄对象的时候,一定是她的某一个特点或者我觉得她很美的地方吸引到我。这可能是她的言行,内敛或爽朗、温柔或奔放的性格,爱笑或者酷的样子。我就会更准确地知道应该怎样去表达这个人,她适合什么样子的装扮,或者适合拍摄什么类型或风格的照片。所以很多时候,我的拍摄并不是追求一种风格,清新或浓重都只是一种表达方式,我追求的是更精准地表达这个人本身。

引导她的情绪,而不是引导动作。

拍摄的过程中我偶尔会引导拍摄对象去做一个我要的肢体动作,而往往当她一比一地去模仿我想的动作或姿态的时候,她整个人会显得很空,失去了她个人特征的那种感觉,夸大来说仿佛失去了灵魂。所以我后来拍摄时,不再刻意去引导某个姿态,更多是引导她的情绪,由她按照自己的感觉去表达。这种由内而外的、由被摄对象自身的感觉下而生发的肢体动作是自然的,是带有她自己的个性、情绪和语言的。

在拍摄之前和过程中我都喜欢和模特去聊天,当我们建立起一个轻松信任的状态时,某些情绪就更容易被表达出来。我一直认为情绪一定是某个瞬间自然而然发生的,身为人像摄影师,就是要捕捉到这种真实且打动人心的瞬间。

有时候她的某一瞬间的感觉很好但是没有捕捉到,错过了,我们经过引导再重新来一次,却是完全找不到当时的那种状态了。所以从拍摄一开始,我的眼睛就会一直紧紧锁定被摄者。记得有一次化妆师在帮模特整理发型时,我在试光时无意间按下了快门,结果却获得惊喜。 那张照片虽然有不完美之处,却特别打动人心。因为那一个瞬间,被摄者处于完全很松弛的状态,而我作为摄影师,同样是在没有心理负担的情况下拍摄的,这种自然而然的无意拍摄,恰有一种无心插柳的意境,捕捉到的正是无添加的自然和纯粹。在拍摄的时候,我有时候也会抱着玩一玩的心态去随意拍摄,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。